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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认知语法角度研究汉语“的”字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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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认知语法角度研究汉语“的”字结构

本文运用认知语法参照点结构理论研究汉语“的”字结构(即:“名词短语/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的”结构),分析并发现了汉语“的”字结构是一种典型的参照点结构,作为该结构中唯一不变的成分,“的”字的模式义是凸显参照点关系。这一抽象的模式义在动词“的”字结构和形容词“的”字结构中体现为整体与部分的关系;在名词“的”字结构中体现为所有关系。这些关系构成了“的”字在汉语“的”字结构中的典型义。

标签:“的”字结构 参照点 结构理论

一、引言

对于汉语“的”字结构(即“名词短语/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的”结构)和“名词短语/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的+名词”结构的关系,过去主要有两种观点:1.前者由后者省略中心名词转化而来;2.前者有其自身的结构原则,是一种的语言结构。有语言学家(黄国营 1982;裴荣堂 1992)指出“名词短语/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的”结构同“名词短语/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的+名词”结构并不构成一一对应关系。郭锐(2000:37)则举了下面这个例子:

(1)操作这台机器的(……)不是人,而是一架计算机。

由于例(1)补不出中心名词,因此不存在省略现象。本文从认知语法参照点结构理论出发,认为汉语“的”字结构有其内在的构建机制,是一种的语言结构。

对于“的”字的意义,相关文献研究表明,多数语言学家认为“的”字在汉语“的”字结构和“名词短语/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的+名词”结构中具有相同的意义,但对于该意义究竟是什么一直存在争议。部分语言学家(朱德熙 1966;陆俭明 1991;胡裕树 1994;袁毓林 1995)将“的”字分析为名词化标记(a nominalization marker)。这一分析对汉语“的”结构具有较强的解释力,但如郭锐(2000:37)所指出的,除汉语“的”字结构外,“的”字出现在很多其它结构中,譬如“名词短语/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的+名词”结构,“的”字在这些结构中的作用是连接修饰语与中心词。对于这些结构,名词化标记的分析缺乏说服力。

另一部分语言学家(郭锐 2000)认为“的”字是修饰语标记,这一解释可以涵盖“的”字在很多结构中的用法。郭锐(2000:37)的分析对于汉语“的”字结构也有一定的解释力,但是从认知语法的角度看,任何语言成分都具有意义,“的”字也不例外。对于“的”字意义的探究是本文的重点之一。

随着认知语言学在中国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语言学家开始在这一新兴的理论框架中寻求对“的”字的解释,如沈家煊(1995,1999,2000),詹卫东(1998)。在这些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本文借助认知语法参照点结构理论分析汉语“的”字结

构,认为该结构正是一个典型的参照点结构。“的”字在该结构中的模式义为凸显参照点关系。

二、理论框架

Langacker(1999:171)指出,选取某一物体作为参照点来识别另一相关物体的能力是人类的一种基本认知能力。与之密切相关的是一系列认知原型,包括所有关系,部分与整体关系等。两者的结合体现在语言中即为典型的参照点结构。

在参照点结构中,参照点关系的确立需要具备三个条件。首先,扮演参照体角色的事物相对于充当目标体(target)角色的事物在认知上应具有更高的显著性。这一显著性上的差别可能取决于内在原因,也可能是由一定的语境造成的。譬如,在所有关系中,与所有物相比,所有者具有更高的认知显著性。这一差异就是内在的。其次,当某一事物成为参照体后,围绕它会出现一个认知域(dominion)。在该认知域中,参照体同目标体会建立一种直接的心理联系。最后,在参照体同目标体间的心理联系建立后,参照体自身的认知显著性将迁移至目标体。也就是说,目标体会成为其所在认知域中被凸显的成分,如下图所示:

其中虚线箭头代表概念化主体由参照体到达目标体所经过的心理路径(mental path)。

三、汉语“的”字结构作为一个典型的参照点结构

(一)认知语法对转喻(metonymy)的描述

在认知语法学家看来,转喻已不仅仅是一种修辞手法。Langacker(1999:198)认为,转喻本质上是一种参照点现象。根据他的论述,当指称甲事物的概念被用于指称与甲事物相关联的乙事物时,转喻就出现了。例如:

(2)我的铅笔断了。

当我们说铅笔断了的时候,其实是指铅笔头断了。在例(2)中,我们使用整体概念来转指部分概念,换句话说,我们用整体作参照体来识别与之相关但在认知上不及其显著的部分。

(二)汉语“的”字结构同转喻的两点共性

在汉语“的”字结构和转喻之间有两点共性。首先,当指称甲事物的语言概念进入“的”字结构后,它的所指变成了与甲事物相关的另一事物。这同转喻的工作原理是相同的。例如:

(3)我穿白的不好看。

“白”这个概念在进入“白的”这个结构后从描述一种性质变成了指称具有该性质的某种事物,即白色的衣服。其次,被转指的事物,也就是参照点关系中的目标体,在转喻和汉语“的”结构中都没有显性的语言标识。

(三)小结

汉语“的”字结构构成了一种参照点现象。在汉语名词“的”字结构,即“名词短语+的”结构的典型成员身上,参照点关系被具体体现为所有关系;在动词“的”字结构及形容词“的”字结构中,参照点关系又相应地表现为整体与部分的关系。如前所述,这两类关系是同参照点能力内在关联的认知原型。根据Langacker(1999:172)的观点,二者的结合反映在语言中就是典型的参照点结构。据此,我们认为汉语“的”结构是一个典型参照点结构。作为该结构中唯一不变的成分,“的”字的模式义是凸显参照点关系。

四、以动词“的”字结构为例看“的”在汉语“的”字结构中的典型意义

从语义角度出发,认知语法认为动词凸显一段时间关系(a temporal relation)。在动词“的”结构中,扮演参照体角色的是一个凸显关系的概念。Langacker(1999:187)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参照体同认知域就出现了重合。如下图所示:

任何一段时间关系都会涉及一系列的参与者(participants)。在某一时间关系及其参与者之间存在着整体和部分的关系,从图示(2)中也可以直观地看到这种关系。在汉语“的”字结构中,目标体没有显性的语言标识,例如:

(4)送信的走了。

充当目标体的参与者应当在认知域内的备选项中具有相当高的显著性,以便与参照体建立直接的心理联系。

通常情况下,在动词所凸显的时间关系中,射体(trajector)是最显著的参与者,其次是界标,此外还有一些显著度较低的参与者,如工具、处所和方位。当某一动词凸显的时间关系只涉及到一个显著的参与者时,此时通常是射体,目标体就理所当然地由射体来充当。例如:

(5)的刚刚过去。

在“”这个动词所凸显的时间关系中,被同时凸显的参与者只有一个,即射体,也就是进行的人。当一时间关系的射体作为该时间关系的一部分充当参照体角色时,显著度最高的参与者就顺位至界标。例如:

(6)我写的没有你写的好。

“我”是“写”这一动词所凸显的时间关系的射体。它作为“写”所凸显的时间关系的一部分在“我写的”这一结构中扮演了参照体的角色。此时,凸显度仅次于它的界标,即“写”的内容就成了最理想的目标体。当一时间关系的射体同界标都作为该时间关系的一部分充当参照体时,这种顺位会继续进行下去,如下面的例子:

(7)孩子喝水的。

此外,在目标体的选择上,语境的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如例(8):

(8)反对的是他。

例(8)中,“反对的”既可能是“反对”这个动词所凸显的时间关系的射体,也可能是界标。此时,就需要借助一定的语境来进一步确定。另外,当某一时间关系的射体和另外一个参与者同时作为目标体的备选项时,显著度不及射体高的参与者却往往更适宜扮演目标体的角色。比如:

(9)吃的,写的,偷的。

人们一般不认为例(9)里的三个例子指称这些动作的发出者,即射体。相反,人们倾向于认为它们指动作的对象,即界标。根据认知语法,由于某一时间关系的射体通常是具有主动意志的事物,而这类事物在人类的普遍认知中具有很高的显著性。也就是说,这一较高的显著度反而使其更适宜扮演参照体的角色。因此,当有另一种选择同射体同时存在时,人们通常会把射体看作参照体没有明确表示出来的部分,而不将其视为参照点关系中的目标体备选项。

综上所述,“的”在动词“的”字结构中的典型意义就是凸显整体与部分的关系。整体的概念,即某一时间关系本身,充当参照体;部分,即某一时间关系的参与者,由于显著度低于整体概念,在参照点关系中扮演目标体角色。这一整体/部分参照点关系,又因部分由不同的参与者充当,体现为更具体明确的关系。

五、结语

从认知语法角度出发,我们认为,汉语“的”字结构是一个典型的参照点结构,有其内在的建构机制,而“的”字在该结构中的意义为凸显参照点关系。限于篇幅,本文只选取了动词“的”字结构作为例子,例句还有待充实,但希望可以为“的”字问题的研究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参考文献:

[1]Langacker,R.W.1999.Grammar and conceptualization [M].Berlin: Mouton de Gruyter.

[2]郭锐.表述功能的转化和“的”字的作用[J].当代语言学,2000,(2).

[3]胡裕树.动词形容词的“名物化”和“名词化”[J].中国语文,1994,(2).

[4]黄国营.“的”字句法、语义功能[J].语言研究. 1982,(1).

[5]陆俭明.现代汉语句法里的事物化指代现象[J].语言研究,1991,(1).

[6]裘荣堂.谈“动+的”短语的几个问题[J].中国语文,1992,(3).

[7]沈家煊.“有界”与“无界”[J].中国语文,1995,(5).

[8]沈家煊.转指和转喻[J].当代语言学,1999,(1).

[9]沈家煊,王冬梅.“N的V”和“参照体-目标体”构式[J].世界汉语教学,2000,(4).

[10]袁毓林.谓词隐含及其句法后果[J].中国语文,1995,(4).

[11]朱德熙.说“的”[J].中国语文,1966,(12).

[12]詹卫东.关于“NP + 的+VP”偏正结构[J].汉语学习,1998,(2).

(王愿菲,山东财政学院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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