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ｏ１５年第１５ ｓｃｉｅ—ａｎｄ Ｔ 髓 ｍｅｎｔ Ｒ ２０ｌ５ Ｎ０＿１５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０—７６９５．２０１５．１５．０３３ 基于知识溢出效应下环保产业集群创新绩效机理研究 高 明，黄清煌 （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福建福州 ３５０１０８） 摘要：知识溢出影响着环保产业集群创新战略的定位与绩效，因此理清环保产业集群知识溢出的作用机制将有 利于集群创新绩效的提升。通过构建环保产业集群创新绩效与知识溢出等几组变量作用关系的概念模型，并以 宜兴环科园企业为问卷调查对象对模型进行检验，实证结果发现，在环保产业集群内，知识溢出对环保产业集 群创新绩效具有直接影响，知识系统化能力在知识溢出影响创新绩效过程中起调节作用，而创新环境和企业网 络结构则起中介作用。 关键词：环保产业集群；知识溢出；知识系统化能力；创新绩效 中图分类号：Ｆ０６２．９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７６９５（２０１５）１５—０１７２—０６ Ａ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ｔｈｅ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ｏｆ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ｉｎ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Ｃｌｕｓｔｅｒｓ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 Ｅｆｆｅｃｔ ＧＡＯ Ｍｉｎｇ，ＨＵＡＮＧ Ｑｉｎｇｈｕａｎｇ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Ｆｕｚｈｏｕ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Ｆｕｚｈｏｕ ３５０１０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 ａｆｆｅｃｔｓ ｔｈｅ ｏｒｉ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ｏｆ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 ｉｎ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ｉｎ— ｄｕｓｔｒｙ ｃｌｕｓｔｅｒｓ，ｔｈｅｒｅｆｏｒｅ ｉｔ ｉｓ ｂｅｎｅｆｉｃｉａｌ ｆｏｒ ｔｈｅ ｉｍｐｒｏｖｅｍｅｎｔ ｏｆ ｉｎｎｏｖ￣ｉｏｎ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ｔｏ ｃｌａｒｉｆｙ ｔｈｅ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ｏｆ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 ｅｆｆｅｃｔ ｉｎ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ｃｌｕｓｔｅｒｓ．Ｔｈｉ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ｓ ａ ｃｏｎｃｅｐｔｕａｌ ｍｏｄｅｌ ａｂｏｕｔ ｔｈｅ ｅｆｆｅｃｔ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ｔｈ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ｏｆ ｔｈｅ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ｃｌｕｓｔｅｒ ａｎｄ ａｎｙ ｏｆ ｓｅｖｅｒａｌ ｇｒｏｕｐｓ ｏｆ ｖａｒｉａｂｌｅｓ ｓｕｃｈ ａｓ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ａｎｄ ｖｅｒｉｉｆｅｓ ｔｈｅ ｍｏｄｅｌ ｂｙ ｔｈｅ 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ｎａｉｒｅ ｓｕｒｖｅｙｓ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ｓ ｗｉｔｈｉｎ ｔｈｅ Ｙｉｘｉｎｇ ｅｎｖｉ— ｏｎｍｅｎｔｒｌ ｐｒｏｔａｅｃｔｉｏｎ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ｃｌｕｓｔｅｒ．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ｅｍｐｉｉｒｃａｌ ｒｅｓｕｌｔｓ，ｉｔ ｉｓ ｆ０ｕｎｄ ｔｈａｔ，ｉｎ ｔｈｅ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ｉｎｄｕｓｔｙ ｒｃｌｕｓｔｅｒｓ，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 ｈａｓ ａ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ｎ ｔｈｅ ｉｎｎｏｖ￣ｉｏｎ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ｃｌｕｓ— ｔｅｒｓ；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ｓｙｓｔｅｍａｔｉｚａｔｉｏｎ 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ｙ ｐｌａｙｓ ａ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ｎｇ ｒｏｌｅ ｗｈｅｒｅ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 ｅｘｅｒｔｓ ｉｔｓ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ｎ ｔｈｅ ｉｎｎｏ・ ｖａｔｉｏｎ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ａｎｄ ｔｈ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ｐｌａｙ ｔｈｅ ｒｏｌｅ ｏｆ ｍｅｄｉｕｍ．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ｃｌｕｓｔｅｒ；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ｓｙｓｔｅｍａｔｉｚａｔｉｏｎ 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ｙ；ｉｎｎｏｖａ－ ｔｉｏｎ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环保产业与环境保护是密不可分的，伴随着环 保工作的深入开展，环保产业的内涵也随之丰富。 根据环境委员会给出的定义：环保产业是以 防治环境污染、改善生态环境、保护自然资源为目 的而进行的资源利用、技术产品开发、信息服务、 商业流通、工程承包等经济活动，并连接和协调经 济系统与自然系统的新兴产业。随着国家对环境污 染、生态破坏、资源短缺等环境问题的日益重视， 环保产业得到了快速发展，也催发了环保产业集群 的形成。对国内外文献的梳理及对宜兴环保产业集 群的实证调研都反映了创新能力是环保产业集群发 展的重要驱动力，而知识溢出作为集群创新能力提 高的关键因素也得到了众多学者的证实。相比集群 外企业，群内企业的优势主要体现在能够获得更多 的知识溢出，其原因是知识溢出除了以文件和专利 等显性形式存在，更多的是以技能和经验等隐性形 式存在，由于地理位置和组织关系的临近，使得集 群内与机构间的交流与合作更加频繁，从而有利于 知识在集群中的溢出。 通过对现有研究文献的回顾可以发现，关于我国 环保产业的集群绩效研究主要局限于环保产业集群发 展模式的探索¨ｊ、环保产业集聚绩效影响因素的研 究 Ｊ、环保产业创新集群形成路径 Ｊ，目前国内外对 环保产业集群创新绩效的研究还没有从知识溢出的角 度来研究，尤其是很少有人系统地研究环保产业集群 创新环境下知识溢出效应的作用机理。可见，通过对 收稿日期：２０１４—０７—１８。修回日期：２０１４—１０—１１ 基金项目：福建省社科规划项目“技术路线图导向的大气污染防治产业技术联盟形成与稳定性研究”（２０１４Ａ０３５）；福建省科技计划项目 “福建省大气污染防治产业技术路线图制定与升级路径研究”（２０１５Ｒ００４７） 高 明等：基于知识溢出效应下环保产业集群创新绩效机理研究 １７３ 知识溢出和集群企业创新绩效之间作用机制和作用路 径的研究，在丰富相关理论研究成果地前提下，还可 以为环保产业集群企业的创新过程提供指导。本文拟 构建知识溢出、知识系统化能力、企业网络结构、创 新环境与环保产业集群企业创新绩效关系模型，应用 相关统计分析方法，并以宜兴环科园企业为调研对 优势，相比其他非集群企业能够获得更多的知识外 部性。Ｆｅｌｄｍａｎ等¨。。指出知识溢出会对集群内企业 创新活动产生重要的影响，而创新活动空间集聚的 主要原因是集群内知识溢出与转移要比非集群地区 更加便捷。李新安¨ 认为产业集群的主体是中小型 企业，受资金、规模、人才等方面的影响，个体自 象，对上述问题进行实证研究。 １影响因素分析 通过对现有相关文献的梳理以及国内外环保产业 集群发展实践的考察，发现创新能力是环保产业集群 持续发展的动力，而获得纵向产业链相关企业、横向 产业链相关企业、科研院所、高等院校的知识溢出是 集群产生的主要动因。知识溢出效应可以增加集群内 的知识存量，提高集群企业创新能力，从而获得竞争 优势 。但知识溢出能否为企业带来创新产出与企业 的知识系统化能力息息相关，集群内的知识溢出最终 由企业吸收和消化 Ｊ。另外，产业集群由于地理和组 织上的临近，企业与企业科研院所、机构、高等院校 之间形成企业网络结构，这对集群中知识溢出的传递 及企业知识系统化能力的形成具有重要影响 ，但 是企业网络结构的过度嵌入可能会对集群的发展带来 锁定，阻止企业寻求多样化的合作伙伴，同时可能降 低组织适应性的能力 Ｊ。最后，大量环保企业和机 构以产业集群的方式存在虽有利于创新，但集群仅仅 提供了创新涌现的有利条件，集群本身并不能自动实 现产业集群的持续创新，而要把这些潜在的创新机会 转变为现实的创新效果，必须具备创新环境的条件。 因此，在研究知识溢出与集群企业创新效果的作用关 系时，知识系统化能力、企业网络结构和创新环境都 是不可忽视的变量。根据上述分析来构建本文研究的 影响因素关系模型，如图１所示。 集群 图ｌ 产业集群知识溢出效应影响因素关系 ２理论模型：知识溢出对产业集群创新绩效的作用 机制 ２．１ 知识溢出与产业集群创新绩效关系的研究 集群知识溢出指集群主体利用空间地理临近的 主创新的能力较低，但通过空间上的集聚而实现集 群内信息共享的邻近效应，促进企业间在技术、管 理、思想方面的学习、交流与创新。知识溢出对于 促进集群创新绩效得到了很多学者的认同，但知识 溢出对于环保产业集群创新的作用机理尚缺乏系统 的实证研究。因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１：知识溢出与产业集群创新绩效正相关。 ２．２支持变量：知识系统化能力的作用研究 尽管学者们一致认为知识系统化能力对集群企 业创新效果的重要影响，但其影响路径和程度却还 很模糊 。Ｃｏｈｅｎ等 最先指出系统化能力有助于 提高对知识溢出的消化，由于知识的路径依赖性和 时间积累性，需要具备一定的系统化能力才能将知 识转化为创新效果。Ｇｒｉｌｉｃｈｅｓ¨ 指出外部知识对于 某一企业在特定时点上只有小部分是有用的，企业 必须具备一定的系统化能力才能吸收和整合这部分 知识，从而转化为企业的创新产出。知识系统化能 力对创新绩效的作用路径在“直接正相关”和“作 为知识溢出对创新绩效影响的中间变量”这两方面 存在争议，同时以往的研究忽略了集群演进阶段和 个体上的差异。本文研究的对象是具有代表性的处 于成长阶段的宜兴环科园，基于环保产业的引 导性，环保企业的创新往往不是自发的，而是基于 对于减排的要求，因此有必要验证系统化能力 对环保产业集群创新绩效的作用路径。因此，提出 以下假设： 假设２ａ：知识系统化越高，知识溢出对集群创 新效果影响越大。 假设２ｂ：知识系统化能力与创新绩效正相关。 ２．３ 中间变量：企业网络结构的作用研究 Ｈａｎｓｅｎ¨ 根据强弱关系理论提出企业网络结构 与知识转移之间的内在耦合关系，强关系具有传递 信任、情感和凝聚力的优势，而弱关系具有信息流 动和传播的优势。Ｃｏｗａｎ等¨ 通过对集群内随机和 特定的关系网络进行比较分析，同时加入沉默知识 和技术机会变量，分析出在高沉默知识和高技术机 会的条件下成员往往有意识地与其他成员取得联系 和合作，从而产生更多的知识溢出。Ｋｉｅｒｏｎ等 通 过建立模型来分析企业网络结构对整个网络创新的 影响，认为创新的本质就是关注知识溢出过程的本 质，溢出过程对于集群企业创新提升的影响是复杂 的。围绕产业集群创新环境下，基于创新效果差异 形成的原因这一问题，本研究认为集群企业网络结 １７４ 高 明等：基于知识溢出效应下环保产业集群创新绩效机理研究 构的差异有可能是集群企业创新效果差异的重要原 因。为了揭示集群企业网络结构对企业创新绩效的 作用机理，本研究选取了企业网络结构作为研究模 型中的中间变量。因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３ａ：企业网络结构与知识溢出正相关。 假设３ｂ：企业网络结构与知识系统化能力正 相关。 ２．４ 中间变量：创新环境的作用研究 创新环境推动了创新活动的产生，积极的创新 环境有利于集群企业形成积极的创新氛围和创造有 利的创新条件，鼓励员工对知识溢出的关注，并注 重自身研发水平以提高对知识溢出的吸收与整合。 Ｆｅｓｅｒ等 钊认为，创新环境、外部经济、路径依赖 以及合作竞争是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曹群 通过 对产业集群创新途径的博弈分析，发现产业集群创 新环境必须具备完善的创新动力机制和集体学习机 制。由于正式或非正式学习、交流与合作机会的存 在，导致了产业集群内部各成员研究活动所产生的 知识溢出以及外部知识溢出得以在集群内顺畅地流 动和转移，促进产业集群创新效果的提高。因此， 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４ａ：创新环境与知识溢出正相关。 假设４ｂ：创新环境与知识系统化能力正相关。 ３实证分析 ３．１ 问卷设计与变量测量 本文使用Ｌｉｋｅｒｔ５级量表测度设计出关于知识溢 出、知识系统化能力、企业网络结构、创新环境及 创新效果量表的问题项，同时借鉴国内外文献梳理 概念的简洁性定义，在问卷初稿完成后对环保企业 员工和环保教育者进行问卷的预调查，以评估问卷 设计的合理性和严谨性，综合预试者的意见对问卷 进行修改。本研究以宜兴环科园的企业为调研对象， 采用以下两种渠道发放和回收本次的问卷表：一是 借助在环科园工作朋友的关系网提供调查对象的相 关资料，通过Ｅ—ｍａｉｌ发出电子版问卷的方式向宜 兴环科园内的企业进行调研；二是在２０１３年１０月 ＿２０１４年１月期间实际走访宜兴环科园，借助环科 园管委会和环保产业协会对辖区环保企业技术人员 和中高层管理人员发放问卷。通过上述两种渠道， 本次调研共发放问卷２００份，回收问卷１５６，整体回 收率为７８％。剔除无效问卷２９份，最后得到适合进 行后续研究的有效问卷１２７，有效问卷占回收问卷的 ８１．４％。为验证调查表问题项的有效性，本研究开 展一次预调研，对预调研问卷、正式问卷的主要指 标（均值）做Ｔ检验，结果未发现显著性差异；同 时对预调研问卷的各项指标与正式问卷的各项指标 进行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高度相关，因此证明了 被调对象提供了有效回答。 为确保量表的信度及效度，本研究在量表设计 过程中参考现有文献已使用并通过验证的成熟量表， 再根据文章的研究目的和思路进行修改。如，知识 溢出的测度量表借鉴缪小明等 的结论，量表包括 以人为载体、以产品为载体、无介质等方面的１Ｏ个 问题项；知识系统化能力的测度量表是对Ｆｅｓｅｒ 等ｌ１ ｏ－的结论进行修改，提出以吸收能力和整合能力 两方面的８个问题项；企业网络结构参考Ｓｐａｒｒｏｗｅ 等ｌ１ 关于企业网络结构属性的划分，量表包括网络 密度、群体中心性和对等性３个维度的１２个问题 项；创新环境测度量表依据曹群的研究结果，量表 包括创新动力机制和集体学习机制方面的６个问题 项¨引；集群创新效果有多种不同的衡量方法，本研 究主要参考了Ｄｒａｖａｓｉ＿２０ 学者的测度体系，具体包括 ４个题项。 ３．２描述性统计分析与相关分析 本研究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和相关性分析 见表２所示。知识溢出的平均值为３．８４２，其隶属的 ３个指标中，以人为载体的知识溢出的平均值最高 （Ｍ＝３．９３７），这表明在宜兴环科园中，人力资源流 动所形成的员工社会网络关系极大地促进了集群内 企业员工间正式和非正式交流的机会。知识系统化 能力在各变量中的均值最高，达到４．００７，这也反映 了环保产业技术创新的现状，即往往以引进、消化 为主，从而要求企业需具备一定的知识系统化能力。 其隶属的两个指标中，整合能力的平均值更高 （Ｍ＝４．０２３），知识系统化能力不仅在于对知识的 吸收，更要注重知识溢出的整合和消化，才能正向 调节知识溢出对集群创新效果的影响。样本集群的 企业网络结构的均值为３．６９２，调研中发现环保企业 的技术密集型特点，使得集群企业内纵向产业链、 横向产业链、中介之间合作还不明显。宜兴环科院 虽然也积极与高等院校（清华大学、同济大学等）、 科研院所合作（宜兴威泰克环保研究所、环保科技 信息中心等），但大都停留在非核心技术上。创新环 境的均值为３．８７０，说明宜兴环科园内企业有较强的 创新意愿，注重培养创新精神。而环保产业集群创 新绩效（Ｍ：４．０９２）平均值中等偏上，说明宜兴环 保产业集群企业的创新绩效有待加强。从调研对象 的职务看，基层技术人员２１人（１６．５％），中层技 术管理人员６９人（５４．３％），高层技术和管理人员 ３７人（２９．２％）；从企业成立年限分布看，５年以下 有５１家（４０．１％），６～１０年之间有４９家 （３８．６％），１１～２０年之间有１９家（１５．０％），２１年 以上有８家（６．３％）；从企业人数看，５０人以下有 ６３家（４９．６），５０～１００人有３５家（２７．６％），１０１ ～２００人有２Ｏ家（１５．７％），２００人以上有９家 （７．１％）。这与宜兴环保企业规模偏小、企业分散、 大型企业不足的特征相符合，也反映了我国环保产 高 明等：基于知识溢出效应下环保产业集群创新绩效机理研究 １７５ 业的发展现状。描述性统计结果表明，样本企业具 有一定的代表陆，适合做统计分析（如表１）。 表１ 研究变量的描述统计量及相关性分析结果 注： 表示在０．０５水平（双侧）显著，”表示在０．０ｌ水平（双侧）显著 从各变量的相关分析结果来看，知识溢出与创 新效果在０．０１水平上显著相关，假设１成立；知识 系统化能力跟知识溢出和创新效果相关关系均显著， 因此还无法证实知识系统化能力对创新绩效的作用 路径，下文将运用回归分析进一步证实；知识溢出 与创新环境显著相关而与企业网络结构相关关系不 显著，假设４ａ成立，而假设３ａ不成立；知识整合 能力与企业网络结构和创新环境均显著相关，这与 假设３ｂ和假设４ｂ相符。 ３．３ 回归分析 本研究利用ｓｐｓｓ１９．０软件包中的线性回归来进一 步验证上文提出的７个假设。模型１分析了知识溢出 对宜兴环科园创新绩效的影响；模型２分析了加入中 间变量知识系统化能力后两变量对宜兴环科园创新绩 效的影响；模型３分析了４个变量对创新绩效的影 响，具体回归结果如表２所示。从模型的总体拟合情 况来看，模型３的拟合效果显著优于其它２个模型。 从模型３可以看出，知识溢出与知识系统化能力对宜 兴环科园创新绩效的回归方程的整体回归模型都达到 了显著水平，调整后的Ｒ２为０．５４０，拟合度良好，因 此回归模型具有足够的解释力。 表２创新绩效的多元线性估计结果 注：１）Ｎ＝１２７；２） 表示Ｐ＜０．０５， 表示Ｐ＜０．０１；３）括号内数字表示 多元线性回归系统检验的Ｔ值 首先检验知识溢出对宜兴环科园创新绩效的作 用效果，从模型１的分析结果看，知识溢出对创新 绩效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假设１得到了验证。接着 验证知识系统化能力对创新绩效的作用机制，从模 型２分析结果看，在不考虑企业网络结构和创新环 境的情况下，知识系统化能力对创新绩效有显著的 正向作用，而从表１的分析结果看，知识整合能力 与知识溢出显著相关，即知识系统化能力对创新绩 效的作用路径有两条。为了深人探讨知识系统化能 力的作用路径，本文构建模型２，将知识溢出和知 识系统化能力都纳人多元线性回归方程中，检测知 识溢出对创新绩效的显著性是否降低了，从表２可 以看出，从模型１到模型２，知识溢出对创新的影响 系统从０．７１２降到０．５１８，因此知识系统化能力是作 为支持变量来影响知识溢出对创新绩效的作用，假 设２ｂ成立。从模型３可以看出，在加入中间变量 后，不仅加强了知识溢出和知识系统化能力对创新 绩效的影响程度，而且提高了模型的解释能力（调 整后的Ｒ２也从０．５０９提升到０．５４０），但是中间变 量对创新绩效却不显著相关，因此也证实了模型中 “企业网络结构”和“创新环境”的中介作用。从 表１可以发现，中间变量对知识系统化能力作用都 显著相关，假设３ｂ，４ｂ成立；在知识溢出方面，创 新环境的作用显著，而企业网络结构作用不显著， 因此假设３ａ成立，假设４ａ不成立。各理论验证情 况如表３所示。 表３研究假设验证结果 通过上述假设的验证，本文探索发现知识溢出 对创新绩效的直接作用、知识系统化能力的调节作 用和企业网络结构和创新环境的中介作用等统计结 果。综合理论假设的检验和探索性的分析，本文整 理出知识溢出、知识系统化能力、企业网络结构、 创新环境与创新绩效作用关系的模型，如图２所示。 括号中的数字为Ｐ值 图２修正后的作用关系模型 １７６ 高 明等：基于知识溢出效应下环保产业集群创新绩效机理研究 ３．４研究结果与讨论 。假设１探讨了集群知识溢出与创新绩效的关系， 从表２可知，知识溢出与创新绩效的整体回归模型 都达到显著水平（Ｐ＜０．０５），调整后的 为 ０．４７１，具有足够的解释力。从宜兴环保产业集群的 实证中了解，环科园为企业间知识、人员交流提供 了良好的氛围与平台，促进了人员流动、非正式交 往、企业衍生、共享供应商，甚至通过参与生产活 多的知识溢出，而集群作为推动企业发展、创新的 重要工具，因此，知识溢出成为集群内企业创新动 力的重要来源，而知识溢出转换为创新绩效的效率 则取决于知识的系统化能力。 假设３探讨了企业网络结构分别与知识溢出、 知识系统化能力的作用效果，模型３显示网络环境 与创新绩效关系不显著，而表１表明企业网络与知 识系统化能力显著相关，与知识溢出作用关系不显 动等渠道进行着大量显、隐性知识的传播。产业集 群内大量企业空间距离的邻近是集群内企业间知识 溢出的关键因素，也正是因为集群内企业间知识溢 出的作用，才使得产业集群企业创新成果显著。宜 兴环保产业集群虽有一定的发展历程，但就集群演 进过程的特征来看仍处于成长阶段，其技术创新主 要以引进为主，缺乏自主创新能力，这种情况下知 识溢出解释了大部分创新绩效就可以理解。然而， 目前学术界在知识溢出与集群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 还流行另一种观点，认为知识溢出具有时间积累性 和路径依赖性，容易导致企业陷入技术陷阱。 Ｋａｎｅ＿２ 指出产业集群内企业在融入集群内创新氛 围、共享创新绩效的过程中，使企业在集群中嵌入 越深，对时间积累性和路径依赖性就越深，从而阻 碍企业创新的持续性。但是，本文认为，知识溢出 与集群创新绩效的关系具有内生互动，知识溢出促 进集群绩效的提升，而集群创新也给集群内部注入 新的知识流，新知识又带来集群企业技术、管理、 思想更新，从而不断提升集群内企业的创新绩效。 假设２探讨了知识系统化能力对创新绩效的作 用路径，本文通过对比模型１和模型２知识溢出对 创新绩效作用的显著性水平差异，在引入支持变量 后知识溢出作用效果的显著性水平下降，从而得出 知识系统化能力作为创新绩效提升的重要支持变量。 事实上，虽然许多学者认同知识系统化能力对企业 创新绩效的重要作用，但在影响创新绩效的作用路 径上有不同的意见。Ｊａｎｔｕｎｅｎ ０ 认为知识系统化能 力是其他企业难于仿效的，具备较强知识系统化能 力的企业易于保持持续的创新能力；同时在动态变 化的环境中，具备较强知识吸收和整合能力的企业 更易于灵活、有效地开展创新活动。而Ｇｉｕｌｉａｎｉ 认为集群的动态发展主要取决于企业知识系统化能 力，通过集群内知识的扩散与利用及对集群外知识 的吸收和整合，促进集群知识的不断更新，从而保 持创新能力的持续性。刘常勇等 指出集群企业知 识系统化能力的提升受研发投人、学习机制、知识 存量等因素的影响。调研过程中了解宜兴环科院为 提高集群知识系统化能力，积极开展与高校合作， 同时拓展国外资源共建环保研究所和环保科技信息 中心，提高集群知识存量和培育集群创新文化的氛 围。相比环科园外企业，环科园内企业能够获得更 著。良好的企业网络结构可以提升信任，而信任的 网络环境则可以提升企业的竞争优势，从而增加企 业外部资源的可获得性和知识溢出的可能性。但企 业网络结构对知识溢出的作用不显著，这一结果超 乎研究预期，结合调研分析其原因包括：（１）企业 网络结构对知识溢出存在作用两面性的困境，良好 的网络结构易于企业形成固定的合作伙伴和交易对 象，从而易于企业间知识的溢出，但是企业间集中 交易减少了知识多元化和面向新机会的路径 ，从 而带来一定程度的网络封闭性，阻碍了企业从外部 获得知识溢出的可能。（２）知识溢出对创新绩效作 用的滞后性，而同期数据的回归忽略了时间上的滞 后效应，因此可能影响结果的准确性。企业网络结 构并不直接影响宜兴环保产业集群企业的创新绩效， 这一结论也证实了王毅等 学者的研究成果。调研 中发现宜兴环科园中的环保企业很少就技术、管理、 营销经验方面与横向的合作或竞争对手、纵向产业 链上企业的交流与合作，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我 国环保产业的现状，即企业往往忽视自身研发水平， 仅仅通过引进技术进行消化和模仿，而在市场方面 也仅仅依靠以“关系人”的身份来占领一定的市场。 假设４探讨了创新环境分别与知识溢出、知识 系统化能力的作用效果，模型３证明了创新环境与 创新绩效关系不显著，而表２验证了创新环境与知 识溢出和知识系统化能力均显著相关。良的好创新 环境有利于集群中小型企业连续的知识积累和长期 的集体学习，企业可以通过不同意识、不同程度学 习机制的利用以提高参与集群全过程的能力，从而 为它们整合片段的知识、技术、思想于自身创新活 动提供了可能。就创新环境来看，宜兴环科院内不 同员工之间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员工交流的场所、 企业之间交流机制上，只有少部分出于业务上或者 友情上的关系有着不同程度的联系和交往，大部分 受调者认为机会很少；而在动力机制方面，还没有 环保企业专门为知识溢出所带来创新效果而设立激 励机制，部分原因受限于效果的难预估，更大部分 原因是企业领导还没有意识到知识溢出对创新效果 的影响程度以及创新效果对企业效益的影响。 ４结语 本文根据当前研究存在的一些不足，并结合宜 高 明等：基于知识溢出效应下环保产业集群创新绩效机理研究 １７７ 兴环保产业集群的发展情况，构建知识溢出、知识 系统化能力、企业网络环境、创新环境与环保产业 集群创新绩效之间关系的理论模型，并通过问卷调 查对变量及变量之间的内在作用机理进行实证分析， 结果不仅揭示了可以通过知识溢出与知识系统化能 力的交互作用来解决环保产业集群发展动力的问题， 而且通过企业网络结构和创新环境的中介作用来提 高创新的效果。结合上述分析结果，可以将我国环 保产业集群创新的可持续发展思路归纳为：（１）完善 环保产业集群内知识溢出的服务体系，促进高等院 校、科研机构、企业和共同价值观的形成，加 强各主体之间正式和非正式交流与学习，加快知识 在集群内的溢出与转移。（２）环保企业应加大对员工 培训的投入，并根据员工的知识结构来制定合理的 培训计划。环保企业的Ｒ＆Ｄ活动是将知识转化为创 新产出的过程，而企业的Ｒ＆Ｄ强度决定企业前期的 知识积累程度，如果企业的Ｒ＆Ｄ不足，将导致知识 系统化能力过低，从而无法吸收和整合集群内有用 的知识溢出。（３）集群内企业间应加强交流与合作， 建立与横向竞争或合作者、纵向产业链企业、中介 机构、科研机构、高等院校、及金融机构之间 更广泛社会联系。（４）可以通过建立网络中介， 例如可以通过建立环保协会，加强环保企业之间的 联系，扩展非正式交流的社会网络。（５）７ｌ导大型环 保企业调整产品结构，从以产品经营为主过渡到为 集环境、环境工程设计及施工服务、环境污染治理 设施运营服务为一体的项目总承包商，避免重复引 进、盲目投资，提高环保产业集群的竞争力。 参考文献： ［１］高广阔，宁路井．长江三角洲环保产业集群发展研究［Ｊ］． 企业经济，２００８（１２）：８６—８８ ［２］汪秋明，陶金国，付永红，等．环保产业集群绩效影响因素的 实证研究——基于宜兴市环保产业集聚企业调查问卷数据［Ｊ］． 中国工业经济，２０１１（８）：１４９—１５８ ［３］罗茜．环保产业创新集群形成路径研究——宜兴环保科技园的 实证分析［Ｊ］．科技进步与对策，２０１０（１１）：８５—９Ｏ ［４］ＦＲＡＮＺ Ｈ．Ｄｏ ｃｌｕｓｔｅｒｓ ｒｅａｌｌｙ ｍａｔｔｅｒ ｆｏｒ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ｓ ｉｎ Ｉｎｆｏｒ－ ｍａｔｉｏｎ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ｎｇ ｔｈｅ ｓｉｇｎｉｉｆｃａｎｃｅ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ｓ［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２０１２， １２（１）：１０７—１２６ ［５］ＣＯＨＥＮ Ｗ Ｍ，ＬＥＶＩＮＴＨＡＬ Ｄ Ａ．Ａｂｓｏｒｐｔｉｖｅ ｃａｐａｃｉｔｙ：Ａ ｎｅｗ ｐｅｒ－ 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ｏｎ ｌｅａｒｎｉｎｇ ａｎ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Ｊ］．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ｖ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１９９０，３５（１）：１２８—１５２ ［６］ＫＩＥＲＯＮ Ｍ，ＭＡＲＫ Ｒ．Ｎｅｔｗｏｒｋ ｄｅｎｓｉｔｙ ｎａｄ Ｒ＆Ｄ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ｓ［Ｊ］．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ａｎｄ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２００４，５３（２）：２３７—２６０ ［７］ＪＡＮＳＥＮ Ｊ Ｐ，ＢＯＳＣＨ Ａ Ｊ，ＶＯＬＢＥＲＤＡ Ｈ Ｗ．Ｍａｎａｇｉｎｇ ｐｏｔｅｎｔｉａｌ ａｎｄ ｒｅａｌｉｚｅｄ ａｂｓｏｒｐｔｉｖｅ ｃａｐａｃｉｔｙ［Ｊ］．Ｔｈｅ Ａｃａｄｅｍｙ ｏｆ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２００５，４８（６）：９９９—１０１５ ｌ ８ ｊ ＢＵＲＴ Ｒ．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ａｌ ｈｏｌｅｓ：Ｔｈｅ ｓｏｃｉｌａ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ｏｆ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ｏｎ ［Ｍ］．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Ｈａｒｖａｒｄ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１９９２ ［９］ＵＺＺＩ Ｂ．Ｓｏｃｉｌａ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ｏｎ ｉｎ ｉｎｔｅｒｌｆｒｍ ｎｅｔｗｏｒｋｓ：Ｔｈｅ ｐａｒａｄｏｘ ｏｆ ｅｍｂｅｄｄｅｄｎｅｓｓ［Ｊ］．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ｖ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 １９９７，４２（１）：３５—６７ ［１Ｏ］ＦＥＬＤＭＡＮ Ｍ Ｐ，ＦＬＯＲＩＤＡ１ Ｒ．Ｔｈｅ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ｉｃ ｓｏｕｒｃｅｓ ｏｆ ｉｎｎｏｖａ－ ｔｉｏｎ：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ｆｒａ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ｐｒｏｄｕｃｔ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ｅ Ｕ— ｎｉｔｅｄ Ｓｔａｔｅｓ［Ｊ］．Ａｎｎａｌｓ ｏｆ ｔｈｅ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Ｇｅｏｇｒａ・ ｐｈｅｒｓ，１９９４，８４（２）：２１０—２２９ ［１１］李新安．产业集群合作创新自增强机制的博弈分析［Ｊ］．经济 经纬，２００５（３）：５３—５６ ［１２］ＪＡＮＴＵＮＥＮ Ａ．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 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ｉｅｓ ａｎ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ｖｅ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Ａｎ ｅｍｐｉｉｒｃａｌ ｓｔｕｄｙ【Ｊ］．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Ｉｎｎｏｖａ— ｔｉｏｎ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２００５，８（３）：３３６—３４９ 『１３］ＧＲＩＬＩＣＨＥＳ Ｚ．Ｒ＆Ｄ ａｎｄ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ｅｔｒｉｃ ｅｖｉｄｅｎｃｅ ［Ｍ］．Ｃｈｉｃａｇｏ：Ｔｈｅ Ｕｎｉｖｅｍｉ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ｃａｇｏ Ｐｒｅｓｓ，１９９８ ［１４］ＨＡＮＳＥＮ Ｍ Ｔ．Ｔｈｅ ｓｅａｒｃｈ—ｔｒｎａｓｆｅｒ ｐｒｏｂｌｅｍ：Ｔｈｅ ｒｏｌｅ ｏｆ ｗｅａｋ ｔｉｅｓ ｉｎ ｓｈａｒｉｎｇ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ａｃｏｒｓｓ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ｓｕｂｕｎｉｔｓ［Ｊ］．Ａｄｍｉｎ・ ｉｓｔｒａｔｉｖ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１９９９，４４（１）：８２一Ｉ１１ ［１５］ＣＯＷＡＮ Ｒ，ＪＯＮＡＲＤ Ｎ．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ｄｙｎａｍｉｃｓ ｉｎ ａ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ｉｎｄｕｓ— ｔｒｙ［Ｊ］．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Ｆｏｒｅｃａｓｔｉｎｇ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ｌａ Ｃｈａｎｇｅ，２００４，７１ （５）：４６９—４８４ ［１６］ＦＥＳＥＲ Ｅ Ｊ，ＢＥＲＧＭＡＮ Ｅ Ｍ．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ｉｎｄｕｓｔ￣ｃｌｕｓｔｅｒ ｔｅｍｐｌａｔｅｓ： Ａ 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 ｆｏｒ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ｃｌｕｓｔｅｒ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Ｊ］．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Ｓｔｕｄｉｅｓ，２０００，３４（１）：１—１９ ［１７］曹群．基于产业链整合的产业集群创新机理研究［Ｍ］．北京： 中国物资出版社，２００９ ［１８］缪小明，李刚．基于不同介质的产业集群知识溢出途径分析 ［Ｊ］．科研管理，２００６，２７（４）：４４—４８ ［１９］ＳＰＡＲＲ０ＷＥ Ｒ，ＬＩＤＥＮ Ｒ，ＷＡＹＮＥ Ｓ．Ｓｏｃｉａｌ ｎｅｔｗｏｒｋ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ｏｆ ｉｎｄｉｖｉｄｕａｌ ａｎｄ ｇｒｏｕｐｓ［Ｊ］．Ａｃａｄｅｍｙ ｏｆ Ｍａｎａｇｅ— ｍｅｎｔ，２００１，４４（２）：３１６—３２５ ［２０］ＶＥＲＯＮＡ Ｇ，ＲＡＶＡＳＩ Ｄ．Ｕｎｂｕｎｄｌｉｎｇ ｄｙｎａｍｉｃ 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ｉｅｓ：Ａｎ ｅｘｐｌｏｒａｔｏｒｙ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ｃｏｎｔｉｎｕｏｕｓ ｐｒｏｄｕｃｔ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Ｊ］．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ｌａ ａｎｄ 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ｅ Ｃｈａｎｇｅ，２００３，１２（３）：５７７—６０６ ［２１］ＫＡＮＥ Ａ Ａ．Ｕｎｌｏｃｋｉｎｇ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ｔｒａｎｓｆｅｒ ｐｏｔｅｎｔｉｌａ：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ｄｅｍｏｎｓｔｒｂａｉｌｉｔｙ ａｎｄ ｓｕｐｅｒｏｒｄｉｎａｔｅ ｓｃｏｉａｌ ｉｄｅｎｔｉｔｙ［Ｊ］．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Ｓｃｉｅｎｃｅ，２０１０，２１（３）：６４３—６６０ ［２２］ＧＩＵＬＩＡＮＩ Ｅ．Ｃｌｕｓｔｅｒ ａｂｓｏｒｐｔｉｖｅ ｃａｐａｃｉｔｙ—ｗｈｙ ｄｏ ８０ｍｅ ｃｌｕｓｔｅｒｓ ｆｏｒｇｅ ａｈｅａｄ ｎａｄ ｏｔｈｅｒｓ ｌａｇ ｂｅｈｉｎｄ？［Ｊ］．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Ｕｒｂａｎ ｎａｄ Ｒｅ－ ｇｉｏｎａｌ Ｓｔｕｄｉｅｓ，２００５，１２（３）：２６９—２８８ ［２３］刘常勇，谢洪明．企业知识吸收能力的主要影响因素［Ｊ］．科 学学研究，２００３（６）：３０７—３１０ ［２４］王毅，吴贵生．产学研合作中粘滞知识的成因与转移机制研究 ［Ｊ］．科研管理，２００１，２２（６）：１１４—１２１ 作者简介：高明（１９６５一），男，吉林农安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导 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环境与资源管理。黄清煌（１９８７一），通信作 者，男，福建莆田人，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环境与资源 管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