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学类高频被引文献的浅析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　王树森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　李　钢

摘　要:改革开放４０年是中国经济学快速发展的黄金时期ꎮ中国经济学不仅从萌芽逐渐走向成熟ꎬ而且形成了一系列权威性和引领性的经济学期刊和经济学研究阵地ꎮ本文从发表量和被引量的视角ꎬ对３９０篇高频被引文献的来源机构、来源期刊、第一作者、文献研究内容进行了系统分析和总结ꎮ结果表明ꎬ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经济学文献发表量年均增长速度为１９％ꎻ形成了一系列权威性的学术期刊ꎬ如«经济研究»«会计研究»«中国工业经济»等ꎻ于光远、蔡昉、林毅夫、杨瑞龙等一大批经济学学者在中国经济学发展进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ꎻ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科研院所和高校成为中国经济学发展的前沿阵地ꎮ

关键词:发表量　被引量　来源机构　来源期刊　第一作者

中图分类号:Ｆ０１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２０９５－３１５１(２０１９)０１－０１１０－１４

中国经济学的快速成长很大部分是基于改革开放的成功ꎮ改革开放的实践活动不仅为中国经济学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现实案例ꎬ也促进了中国经济学与世界经济学的交流与借鉴ꎬ激励国内外经济学者提出新的问题、展开新的思考ꎬ并涌现出大量优秀的研究成果ꎬ为改革开放的经济实践提供指导、增加助力ꎮ改革开放的成功不仅使中国经济获得更好、更快、更高质量的发展ꎬ而且使中国经济学逐渐走向成熟ꎬ在世界经济学领域发挥着独特的作用ꎮ

改革开放４０年来ꎬ中国经济实现了腾飞ꎬ并进入了一个黄金发展时期ꎮ从量的指标来看ꎬ国内生产总值由３６７９亿元增长到２０１７年的８２􀆰７万亿元ꎬ年均实际增长９􀆰５％ꎬ远高于同期世界经济２􀆰９％左右的年均增速ꎻ①从质的指标来看ꎬ中国的工业所有制结构实现了单一公有制经济到多种所有制经济并存的跨越ꎮ与此同时ꎬ中国经济学也进入一个快速发展的黄金时期ꎬ从总量上看ꎬ经济学类文献年发表量从１９７９年４０００余篇增长到２０１７年５７万余篇ꎬ年均增长速度为１６􀆰９％:１９７９~１９９４年间ꎬ经济学类文献年均增长速度达到３４􀆰２％ꎻ１９９５~２０１３年间ꎬ经济学类文献年均增长速度有所下降ꎬ为７􀆰９％ꎻ２０１３年之后年文献发表量呈下降趋势ꎬ年均增长速度为－５􀆰２％ꎮ②从经济学文献研究内容来看ꎬ改革开放４０年来ꎬ微观经济学和中观经济学一直是中国经济学研究的重要领域ꎬ宏观经济学的文献比重较低ꎻ近十年来ꎬ我们发现高频被引文献的研究内容偏向于更加微观

①②

:«在庆祝改革开放４０周年大会上的讲话»ꎬ新华网ꎬ２０１８年１２月１８日ꎮ

本文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１９个经济子专辑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经济学类文献年发表量ꎬ起始时间为１９７９年１月１日ꎬ截至时间

为２０１７年１２月３１日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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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９年第１期/总第２９２１期和更加中观的问题ꎬ宏观经济学由于供给侧改革等研究热点的兴起而比重有所上升ꎮ

被引频次客观地测度了文献的价值ꎮ发表文献被引用体现该文献内容具有价值ꎬ被引频次越高ꎬ说明该文献价值越大ꎬ影响范围越广ꎮ每年发表的经济学类文献数量众多ꎬ但被引用的只是其中一部分ꎬ能被多次引用的更是少数ꎬ被引频次较高的经济学类文献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该学科在其发表年份或被引用年份的研究方向ꎬ研究其被引用量的变化、来源期刊的分布以及内容结构的分布ꎬ均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中国经济学在改革开放期间的研究走向与变化轨迹ꎮ

一、高频被引文献在发表量视角下的统计与分析

(一)高频被引文献学科构成的分析

以中国知网为数据来源ꎬ选取１９个经济子专辑为范围进行高级检索ꎬ对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间每年发表的经济类文献按照被引频次进行降序排名ꎬ选取前十名进行统计分析ꎮ由于样本对象是每一年发表的论文ꎬ因此ꎬ在分析中也是以时间为线索探究改革开放４０年来经济学类文献的发表状况ꎮ我们对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每年发表的经济学类文献进行统计ꎬ被列入统计范围的经济类文献有３９０篇ꎬ内容包括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经济理论及经济思想史、经济改革、经济统计、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交通运输经济、企业经济、文化经济、信息经济与邮政经济、服务业经济、贸易经济、财政与税收、金融、证券、保险、投资、会计、审计１９个经济子专辑ꎮ①

(二)高频被引文献来源期刊和报纸的分析———基于发表量

经统计ꎬ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发表的高频被引文献共３９０篇ꎬ来源期刊和报纸共１０４种ꎮ②其中ꎬ来自«经济研究»的文献有１３９篇ꎬ来自«会计研究»和«地理学报»的文献各有３１篇和２１篇ꎮ高频被引文献发表量达到２篇及以上的期刊和报纸有３４种ꎬ其名称及篇数如表１所示ꎮ　表１文献篇数为２篇及以上的来源期刊和报纸篇数１３９３１２１１２１１１０９８７７来源期刊和报纸«经济研究»«会计研究»«中国社会科学»«中国工业经济»«管理世界»«经济地理»«地理研究»«改革»«地理学报»来源期刊和报纸«城市规划»«金融研究»篇数６６５４３３３３２２«中国经济史研究»«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科研管理»«南方金融»«社会学研究»«经济社会比较»«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贵州社会科学»«国际金融研究»３９０篇高频被引文献ꎮ３９０篇文献信息针对中国社科院经济学部委员发表文章情况进行了部分调整ꎮ

②

①

选定１９个经济子专辑后ꎬ截取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间每年被引频次最高的十篇文章构成本文的文献数据库ꎬ３９×１０＝３９０ꎬ共本文高频被引文献均指每年被引频次排名前十的文献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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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学类高频被引文献的浅析续表

来源期刊和报纸«国家行政学院学报»«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经济学家»«农村经济»«人民日报»«经济管理»篇数２２２２２２２来源期刊和报纸«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外国经济与管理»«中国农村经济»«中国软科学»«自然资源»«中国农史»«审计研究»篇数２２２２２２２«农业经济问题»　　的«会计研究»只占到了８％ꎬ年均篇数为０􀆰７９篇ꎬ远小于«经济研究»高频被引文献所占的比重ꎮ这表明«经济研究»在整个中国经济学的发展过程中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ꎮ下面通过年度数据统计分析«经济研究»高频被引文献在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数量分布的变化ꎮ

我们对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发表的前十篇高频被引文献中来源于«经济研究»的文献数量进行统计并绘制出折线图(见图１)ꎮ由图１可知ꎬ１９７９年、１９８０年和１９８１年ꎬ发表在«经济研究»上的高频被引文献的数量还比较多ꎬ年均４篇ꎻ１９８２~１９９１年ꎬ每年发表在«经济研究»上的高频被引文献的数量较少ꎬ年均１􀆰４篇ꎻ１９９２~２０１０年发表在«经济研究»上的高频被引文献数量有所波动但总体较多ꎬ年均５􀆰７篇ꎻ２０１１年和２０１２年有所下降ꎬ年均２篇ꎻ２０１３年以后ꎬ每年发表的高频被引文献中没有来自«经济研究»的ꎮ

３９０篇文献中ꎬ来自«经济研究»的文献比重超过３５％ꎬ年均篇数为３􀆰５６篇ꎻ而居于第二位

图１　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发表在«经济研究»上的高频被引文献数量

如果一个学科的高频被引文献都是来自一种或几种期刊的话ꎬ说明这个学科的前沿和导向都由这几种期刊所引导ꎮ中国现代经济学的发展仅仅经历了几十年ꎬ整个学科的发展并没有完全成熟ꎬ通过统计分析每年高频被引文献来源期刊种类的年度分布ꎬ与«经济研究»的年度分布比对来进一步确定中国经济学的发展情况(见图２)ꎮ

由图２可知ꎬ改革开放初期ꎬ经济学类文献逐渐增多并发表在各类期刊中ꎬ逐步形成具有权威性的经济学期刊ꎮ１９７９~１９９１年ꎬ高频被引文献年均来源期刊为７􀆰７种ꎬ除«经济研究»外ꎬ«会计研究»«经济管理»«地理学报»«地理研究»«城市规划»«经济地理»«中国经济史研究»«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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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９年第１期/总第２９２１期图２　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高频被引文献来源期刊种类

济社会比较»等期刊都具有较大的影响力ꎻ１９９２年之后ꎬ改革开放进程逐步加快ꎬ正式确立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ꎬ与此同时ꎬ经济学类文献发表数量逐年递增ꎬ«经济研究»«会计研究»«中国工业经济»«改革»«管理世界»«金融研究»等期刊逐渐成为经济学领域具有２００３年、２００４年和２００７年的高频被引文献来源期刊只有这６种ꎻ２００８年之后ꎬ中国经济学的发展出现了新气象ꎬ经济学类高频被引文献的来源期刊不再局限于«经济研究»«会计研究»«管理世界»等权威性期刊ꎬ而是来源于各种优质经济学期刊ꎬ如«世界经济»«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南方金融»«经济学(季刊)»«审计研究»等ꎬ甚至２０１１年之后ꎬ来自«经济研究»的高频被引文献寥寥无几ꎮ２０１３~２０１７年的高频被引期刊和报纸如表２所示ꎮ　表２权威性与代表性的期刊ꎻ１９９６~２００７年ꎬ«中国工业经济»等６种期刊的年均被引篇数为９􀆰３篇ꎬ

来源期刊和报纸«中国工业经济»«中国软科学»«人民日报»«农村经济»«南方金融»«改革»２０１３~２０１７年高频被引期刊和报纸名称及篇数篇数３３２２２２２２１１１１１１１来源期刊和报纸«现代金融»«时代金融»«上海金融»«财会月刊»篇数１１１１１１１１１１１１１１１«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国家行政学院学报»«贵州社会科学»«中国信息安全»«中国机械工程»«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现代经济探讨»«新闻与写作»«中国金融»«自动化学报»«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金融监管研究»«价格理论与实践»«机械工程学报»«国际经济评论»«会计研究»«江海学刊»«经济问题»«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１１３􀅰

对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学类高频被引文献的浅析续表

来源期刊和报纸«国际金融研究»«东北财经大学学报»«地理科学进展»«地理学报»«管理科学学报»篇数１１１１１来源期刊和报纸«地理科学»«城市»篇数１１１１１«城市规划学刊»«财贸经济»　　«财经界(学术版)»如表２所示ꎬ２０１３~２０１７年ꎬ高频被引期刊和报纸年均种类是８种ꎮ来自«中国工业经济»«改革»的高频被引文献各有３篇ꎬ来自«会计研究»的高频被引文献有１篇ꎬ这五年的高频被引文献中没有来自«经济研究»«管理世界»«金融研究»的ꎮ随着中国经济学的发展ꎬ经济学界涌现出更多具有文献价值的优质期刊ꎬ高频来源期刊的种类也越来越多ꎬ这也表明中国经济学正在走向成熟ꎬ中国经济学的前沿阵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广(见表３)ꎮ　表３

专辑名称经济与管理科学

基础科学社会科学Ⅱ工程科技Ⅱ报纸杂志社会科学Ⅰ信息科技哲学与人文科学工程科技Ⅰ

高频被引文献的来源期刊和报纸专辑分类

篇数２９６３７３６１０３３２２１

如表３所示ꎬ在经济学类高频被引文献中ꎬ我们发现其文献不仅来自«经济研究»«会计研

究»«中国工业经济»等经济与管理科学类期刊ꎬ也有大量文献来自«地理学报»«社会学研究»«人民日报»«上海交通大学学报»等非经济类学术刊物和报纸ꎬ共９４篇ꎬ占比２４％ꎮ①由此可以看出ꎬ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ꎬ学科之间的界限逐渐模糊ꎬ作为致用科学的经济学广泛吸收来自不同学科的方法和理论来发展自己ꎬ顺应发展潮流ꎻ而其他学科在本学科理论和方法的基础上ꎬ使

①

«机械工程学报»«科技导报»«科学通报»«农业考古»«热带地理»«瞭望周刊»«人民日报»«上海交通大学学报»«社会学研究»«社会科学»«生态学报»«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心理学报»«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新闻与写作»«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等ꎮ

非经济类期刊和报纸:«地理科学»«地理科学进展»«地理学报»«地理研究»«国家行政学院学报»«行政管理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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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９年第１期/总第２９２１期用经济学知识ꎬ使自身更好地拟合问题并解决问题ꎮ

(三)高频被引文献来源机构的分析———基于发表量

通过分析高频被引文献作者的来源机构ꎬ我们来研究何处是中国经济学发展的重要阵地ꎬ何处在历史上引领中国经济学发展的方向ꎮ下面从高频被引文献第一作者的来源机构的角度进行统计分析ꎬ如图３和图４所示ꎮ

图３　高频被引文献第一作者来源机构篇数排名

图４　高频被引文献第一作者来源机构篇数排名

注:不细分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院等具体的研究院所ꎮ

由图３可知ꎬ按照高频被引文献第一作者的来源机构进行排名时ꎬ发现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的高频被引文献篇数最多ꎬ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三所科研院所分别排在第三位、第八位和第十位ꎮ由图４可知ꎬ依旧按照高频被引文献第一作者的来源机构进行排名ꎬ但是不细分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院和中国人民银行的各院所机构ꎬ我们发现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文献篇数最多ꎬ其次为北京大学、中国科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厦门大学等科研院所和高校ꎮ总体而言ꎬ针对高频被引文献的发表量而言ꎬ除中国社会科学院和中国科学院两所科研院所外ꎬ高校是中国经济学发展的重要阵地ꎮ

(四)高频被引文献第一作者的分析———基于发表量

通过分析高频被引文献的第一作者(见表４)ꎬ我们可以了解到哪些学者的研究在中国经济学发展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ꎬ这些作者也处在中国经济学研究的前沿位置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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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学类高频被引文献的浅析　表４改革开放４０年高频被引文献发表篇数达到２篇及以上的第一作者及来源机构

第一作者林毅夫周一星葛家澍宁越敏谢　平杨瑞龙张　军张维迎陈小悦樊　纲魏后凯于光远顾朝林李伯重李增泉杨纪琬白重恩陆正飞杨吾扬吕长江钱学森道格拉斯􀅰诺思

陈　晓胡鞍钢钱颖一李克强林伯强吴世农孙　铮魏　刚吴文锋余明桂汪敬虞刘芍佳王小鲁

篇数８５４４４４４４３３３３３３３３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

来源机构北京大学北京大学厦门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

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院浙江省社会科学院上海财经大学

财政部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

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

美国华盛顿大学

清华大学清华大学清华大学全国青联厦门大学厦门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武汉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英国布鲁奈尔大学

中国改革基金会国民经济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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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９年第１期/总第２９２１期续表

第一作者陆大道姚士谋孙冶方金　碚刘国光陆学艺章有义蔡　昉许学强

篇数２２２２２２２２２

来源机构中国科学院中国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

中山大学

由表４可知ꎬ高频被引文献发表篇数最多的两位学者都来自北京大学ꎬ分别是林毅夫和周一星ꎮ在高频被引文献发表篇数达到３篇及以上的学者中ꎬ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学者有三位ꎬ分别是于光远、魏后凯和樊纲ꎬ另外是来自北京大学的三位学者林毅夫、周一星和张维迎ꎮ在这４４位学者中ꎬ有２５位学者来自高校ꎬ１５位学者来自科研院所ꎬ３位学者来自机关ꎬ１位学者来自企业ꎬ这表明来自高校的学者在高频被引文献发表量上仍占据优势ꎬ也体现了高校作为中国经济学发展前沿阵地的重要作用ꎮ

二、高频被引文献在被引量视角下的统计与分析

(一)高频被引文献被引总量的历年分布

我们对每年排名前十的高频被引文献的被引用量进行加总ꎬ统计得到每年高频被引文献的被引用总量并绘制在折线图中(见图５)ꎬ观察每年被引量的变化ꎮ

图５　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高频被引文献总被引量

由图５可知ꎬ１９７９~１９９５年ꎬ每年高频文献的被引用量呈逐年增长趋势且普遍较低ꎬ其中１９８４年被引量明显高于其他年份ꎮ据统计ꎬ１９８４年马世骏和王如松发表在«生态学报»的论文«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被引量达到２４９４次ꎬ占当年高频被引文献被引总量的７７􀆰８％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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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学类高频被引文献的浅析过第二名被引总量的８４１％ꎮ１９８６~２００１年ꎬ高频被引文献被引总量迅速增长并在２００１年达到顶峰ꎬ年均被引量增长率为５５􀆰４３％ꎮ１９９６年被引总量出现了小高峰ꎬ原因是１９９６年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周其仁和张维迎各自在«经济研究»上发表论文«市场里的企业:一个人力资本与非人力资本的特别合约»和«所有制、治理结构及委托—代理关系———兼评崔之元和周其仁的一些观点»具有很高的被引量ꎬ分别为４７４４次和４０１４次ꎬ两篇文章的被引总量占当年高频被引文献被引总量的５８􀆰８％ꎮ２００１年是高频被引文献被引总量的最高峰ꎬ该年被引总量最高的文献是由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林毅夫和李永军发表在«经济研究»上的论文«中小金融机构发展与中小企业融资»ꎬ被引频次为５８５８次ꎬ占当年高频被引文献被引总量的２２％ꎮ２００２年之后ꎬ高频被引文献被引总量总体呈下降趋势ꎬ但在２００４年出现小高峰ꎬ该年被引总量最高的文献是«中国省际物质资本存量估算:１９５２~２０００»ꎬ由复旦大学的张军、吴桂英和张吉鹏撰写ꎬ发表在«经济研究»上ꎬ被引总量为４８９６次ꎬ比第二名高出１８００次左右ꎮ总体来看ꎬ１９９４~２０１３年这２０年的高频被引文献的被引总量要远远超过剩余年份ꎬ占总体被引总量的８９％ꎮ

(二)高频被引文献被引频次平均值和最小值的历年分布

通过统计高频被引文献被引频次的平均值和最小值ꎬ可以分析出当年整体发表文献的被引情况ꎮ平均值和最小值均高的年份ꎬ表明全年整体的被引情况较高ꎬ当年发表文献的价值越高ꎻ平均值较高而最小值却很低的年份ꎬ说明一定出现一篇或几篇文献的被引频次很高ꎬ文献价值也很高的情况ꎮ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高频被引文献的被引频次的平均值和最小值如图６所示ꎮ

图６　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被引频次平均值与最小值分布

由图６可知ꎬ１９７９~２０１７年高频被引文献被引频次最小值的总体趋势与平均值的总体趋势相一致ꎬ但最小值的波动明显小于平均值的波动情况ꎮ１９７９~２００１年ꎬ被引频次的最小值一直处于上升趋势ꎬ表明文献内容的价值越来越高ꎮ２００１年之后ꎬ被引频次的最小值处于下降趋势ꎬ一种原因是距离统计时间较近ꎬ文献价值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ꎬ另一种原因是每年具有价值的文献不再只集中于前十篇或几十篇文献而是几百上千篇被引频次差距较小的文章ꎬ分布比较平缓ꎬ这也间接表明了中国经济学的逐渐成熟ꎬ越来越多具有价值的文献出现ꎮ除此之外ꎬ２００１~２０１７年ꎬ出现了三个小低谷ꎬ分别是２００２年、２００６年和２０１２年ꎬ但总体呈下降趋势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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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９年第１期/总第２９２１期(三)高频被引文献来源期刊的分布———基于被引量

我们以期刊为类别分析高频被引文献来源期刊的被引总量ꎬ分析结果如图７所示ꎮ

图７　被引总量前十名的期刊

由图７可知ꎬ按照高频被引文献被引总量对期刊进行排序ꎬ«经济研究»的被引总量稳居第一ꎬ被引频次总量接近１６万次并且远远超过了«会计研究»«管理世界»«中国工业经济»«地理学报»等期刊ꎬ进一步表明«经济研究»上发表的文献价值高、被引用次数多ꎬ在中国经济学发展过程中起着极其重要的引领作用ꎮ

(四)高频被引文献来源机构的分析———基于被引量

我们基于被引量来分析高频被引文献的来源机构排名(见图８和图９)ꎮ

图８　文献来源机构的被引总量排名

图９　文献来源机构的被引总量排名

注:不细分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院等具体的研究院所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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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学类高频被引文献的浅析由图８可知ꎬ来自北京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厦门大学和复旦大学学者的文献被引频次总量最高ꎻ另外ꎬ除高校外ꎬ科研院所中只有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的学者发表文献被引频次总量进入前十二名ꎮ图９中我们将统称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人民银行和中国科学院ꎬ不区分其具体各院所机构ꎬ发现中国社会科学院和中国科学院分别排在第三名和第八名ꎬ除此之外ꎬ剩余八所来源机构均为高校ꎮ通过图８和图９的分析可知ꎬ改革开放４０年来ꎬ中国经济学发展的重地除了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院、中国人民银行等科研院所外ꎬ主要集中于北京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厦门大学、复旦大学等高校ꎮ

(五)高频被引文献第一作者的分析———基于被引量

我们对第一作者所发表的被引频次总量进行统计ꎬ如表５所示ꎮ　表５

序号１２３４５６７８１０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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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作者被引频次总量排名

第一作者林毅夫张　军李增泉张维迎谢　平魏　刚陈小悦周其仁吴世农杨瑞龙孙永祥陆正飞

被引频次总量(次)

１３０７５８３２６６９５０５９７５５８９２５５２５５０９６４７４４４００４３８３１３７３１３７１０

来源机构北京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

上海财经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浙江大学北京大学厦门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

由表５可知ꎬ在高频被引文献第一作者的被引频次总量排名中ꎬ林毅夫、张军和李增泉居于前三名ꎬ这三位分别来自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和上海财经大学ꎮ前十二名中ꎬ来自北京大学的学者最多ꎬ有四位ꎬ分别是林毅夫、张维迎、周其仁和陆正飞ꎻ来自上海财经大学的学者有两位ꎬ分别为李增泉和魏刚ꎻ还有一名来自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的学者谢平ꎮ总体而言ꎬ被引频次总量较高的学者大多来自高校ꎮ

根据以上数据分析ꎬ改革开放初期ꎬ我国经济正处在起步阶段ꎬ所发表经济学类文献数量较少且尚不成熟ꎬ引用价值不高ꎬ这期间经济学者大多引用已经较为成熟的外国经济学类文献ꎬ因而早年间经济学类文献的被引用量普遍较低并呈逐年增长的趋势ꎮ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深入ꎬ中国经济不断发展ꎬ中国对经济学的研究也逐渐走向成熟ꎬ开始引用本国的经济学类文献ꎬ使得期间高频被引文献被引总量呈迅速增长趋势ꎻ２００２年之后的文献由于发表年份距离现在较近ꎬ高频被引文献总量有所下降ꎬ并且距离现在越近ꎬ被引量越低ꎬ不具有分析价值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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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９年第１期/总第２９２１期三、高频被引文献内容结构的统计与分析

(一)经济学与非经济学学科边界的融合

由前文可知ꎬ有７６％的文献是来自经济与管理科学类学术期刊ꎬ而剩余２４％的文献都是来自非经济类期刊和报纸ꎬ这就表明ꎬ随着经济学的发展ꎬ经济学与哲学、政治学、地理学等各个学科的界限将变得越来越模糊ꎬ经济学是无法仅仅依靠自身的理论和方法地去解决问题的ꎮ

改革开放初期ꎬ中国城市化刚刚起步不久ꎬ仅仅依靠当时的中国经济学的理论和方法是很难去建设和推进中国城市化的ꎬ要参考的不仅仅是来自地理学、资源科学、建筑工学等领域的知识ꎬ也有来自国外经济学界探索建设城市化的经验和知识ꎮ１９７９年吴友仁的«关于我国社会主义城市化问题»、１９８０年宋家泰的«城市—区域与城市区域调查研究———城市发展的区域经济基础调查研究»、１９８１年马清裕和孙俊杰的«关于矿区城镇合理布局问题的探讨»、１９８３年张庭伟的«对城市化发展动力的探讨»、１９８４年周一星的«城市发展战略要有阶段论观点»、１９８５年刘再兴的«综合经济区划的若干问题»、１９８６年胡兆量的«大城市的超前发展及其对策»、１９９０年崔功豪和武进的«中国城市边缘区空间结构特征及其发展———以南京等城市为例»等文章体现了地理学与经济学的借鉴与融合ꎬ这也是中国区域经济学的萌芽ꎮ除此之外ꎬ早期的经济学家还借鉴并引入国外城市化建设的具体经验ꎬ如１９８１年李龙云的«日本的国土利用和地域开发»、１９８７年傅伯杰的«美国土地适宜性评价的新进展»和焦秀琦的«世界城市化发展的Ｓ型曲线»、１９９１年宁越敏的«新的国际劳动分工世界城市和我国中心城市的发展»等文章ꎮ

(二)经济学各分支的涌现

究ꎬ«会计研究»也逐渐成为会计学领域具有权威性的学术期刊ꎮ１９８０年杨纪琬和阎达五的«开展我国会计理论研究的几点意见———兼论会计学的科学属性»、李宝震的«论社会主义会计的原则»和杨纪琬的«当前成本管理工作中的几个问题———在中国成本研究会成立大会上的发言»ꎬ１９８１年葛家澍的«论会计理论的继承性»ꎬ１９８２年杨纪琬和阎达五的«论“会计管理”»ꎬ１９８３年葛家澍和唐予华的«关于会计定义的探讨»等文献的发表ꎬ无不表明中国会计学的快速发展与进步ꎮ

生态经济学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在我国开始兴起ꎮ１９８０年许涤新在«经济研究»上发表论文«实现四化与生态经济学»ꎻ１９８４年２月在北京召开了全国经济生态科学讨论会ꎬ成立了中国生态经济学会ꎬ会议强调了生态经济学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重要作用ꎻ１９８４年４月马世骏和王如松在«生态学报»上发表的«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一文顺势而出ꎬ在之后的年份具有较高的引用指导地位ꎮ

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也是中国会计学发展的萌芽时期ꎬ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开始重视会计准则的研

(三)微观、中观和宏观经济学的发展

高频被引文献根据内容性质ꎬ可分为微观、中观和宏观经济学ꎮ其中ꎬ研究内容属于微观经济学的高频被引文献１９０篇ꎬ占比４８􀆰７％ꎻ属于中观经济学的高频被引文献１３４篇ꎬ占比３４􀆰４％ꎻ属于宏观经济学的高频被引文献４３篇ꎬ占比１１％ꎮ①从总发表量上看ꎬ研究内容为微观和中观经济学的文献的比重较高ꎬ超过８０％的比例ꎬ宏观经济学的比重明显偏低ꎬ微观经济学的比重最高ꎬ接近

①

鉴于笔者无法判断部分文献是否属于微观、中观和宏观领域ꎬ故这里研究的文献数量总和并非３９０篇ꎬ且占比加总并非１００％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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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学类高频被引文献的浅析半数ꎮ从总被引量上看ꎬ研究内容为微观经济学的文献的总被引量为１９３４３５次ꎬ中观经济学为６６８１８次ꎬ宏观经济学为３１０１７次ꎬ微观经济学的被引总量远远超过中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的被引总量之和ꎮ从趋势上看ꎬ改革初期ꎬ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波动较大、比重较小ꎬ中观经济学的比重明显较高ꎬ１９７９~１９９３年ꎬ微观经济学年均文献量为３篇ꎬ宏观经济学年均文献量为０􀆰８６篇ꎬ中观经济学年均文献量为５􀆰１篇ꎮ在确定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后ꎬ微观经济学和中观经济学逐渐成为中国经济学界研究的重要领域ꎮ其中ꎬ微观经济学一直是中国经济学研究的重点领域ꎬ年均文献量为５􀆰９２篇ꎻ中观经济学波动较大ꎬ年均文献量为２􀆰５２篇ꎮ１９９３~２００４年ꎬ宏观经济学的比重明显偏低ꎬ年均文献量为０􀆰５８篇ꎻ２００４年之后宏观经济学受到了中国和中国经济学界的重视ꎬ年均文献量为１􀆰７７篇ꎮ２００４年后波动较大的两个时期为２００８年和２０１６年ꎮ２００８年关于低碳经济和企业经济等非中观的研究内容广受重视ꎬ所以微观和宏观的文献较多ꎬ中观的文献较少ꎻ２０１６年ꎬ关于供给侧的高频被引文献数量超过半数ꎬ因此ꎬ２０１６年宏观经济学的文献数量明显超过微观经济学和中观经济学ꎬ见图１０ꎮ

图１０　高频被引文献内容性质

(四)西方经济学与政治经济学的发展

接下来基于高频被引文献的研究内容、理论和方法是否属于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进行分类讨论ꎮ由图１１可知ꎬ在改革开放初期ꎬ政治经济学在中国经济学界占据统治地位ꎬ只有零星几篇是关于西方经济学的文献ꎮ１９８７年之后ꎬ参考和借鉴西方经济学理论和方法的文献逐渐增多ꎬ而研究内容属于政治经济学的文献比重较小ꎮ１９８７~２０１３年ꎬ研究理论和方法属于西方经济学的高频被引文献的年均文献数为８􀆰７篇ꎬ政治经济学的年均文献数为０􀆰１１篇ꎮ２０１３年之后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开始在中国经济学界兴起ꎬ西方经济学的文献数有所下降ꎬ年均７篇ꎬ而政治经济学的文献有所上升ꎬ年均１􀆰２５篇ꎮ

总体而言ꎬ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不断推进和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ꎬ中国经济学也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ꎮ改革开放４０年是中国经济学发展的黄金时期ꎮ改革开放初期ꎬ中国经济学承担着前所未有的重要任务ꎬ中国经济学要去探索、解决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社会经济问题ꎬ中国经济学开始广泛接触世界经济学ꎬ并以改革开放为试验田ꎬ探索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学发展道路ꎮ自１９７９年开始ꎬ经济学的各种分支开始涌现ꎬ我们开始引进国外先进的经济学思想和方法ꎬ如篠原三代平的产业结构理论、哈罗德􀅰德姆塞茨的产权理论、诺思的制度变迁理论等ꎮ除此之外ꎬ早期的经济学家们还总结了当时中国社会上出现的现实问题ꎬ如１９８７年卢建的«我国经济周期的特点、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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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９年第１期/总第２９２１期图１１　高频被引文献内容分析

及发生机制分析»、１９８８年吴敬琏的«“寻租”理论与我国经济中的某些消极现象»、１９９０年高汝熹和阮红的«论中国的圈域经济»、１９９１年李克强的«论我国经济的三元结构»等文章都表明了当时中国的现实问题ꎮ改革开放中期ꎬ中国的经济学家开始在新的制度背景下总结并探讨中国的现实问题ꎬ将之与国外的经济学思想和方法相结合ꎬ如１９９３年樊纲的«两种改革成本与两种改革方式»、卢中原和胡鞍钢的«市场化改革对我国经济运行的影响»ꎬ１９９４年俞乔的«市场有效、周期异常与股价波动———对上海、深圳股票市场的实证分析»ꎬ１９９６年周其仁的«市场里的企业:一个人力资本与非人力资本的特别合约»、金碚的«产业国际竞争力研究»等文章ꎮ除此之外ꎬ国外的先进方法也被早期的经济学家引进到国内ꎬ如１９９４年朱乔的«数据包络分析(ＤＥＡ)方法综述与展望»、１９９７年郑文通的«金融风险管理的ＶＡＲ方法及其应用»和１９９８年郭显光的«改进的熵值法及其在经济效益评价中的应用»ꎮ２００２年之后ꎬ高频被引文献中专门引入西方经济学思想和方法的文章寥寥无几ꎬ中国经济学更加偏向于问题导向型ꎬ经济学家们总结当时的社会经济问题并探讨解决的方法ꎮ近十年来ꎬ高频被引文献中出现了很多前沿的热点问题ꎬ如２００８年鲍健强、苗阳和陈锋的«低碳经济:人类经济发展方式的新变革»ꎬ２０１１年吴晓光和曹一的«论加强Ｐ２Ｐ网络借贷平台的监管»ꎬ２０１２年谢平和邹传伟的«互联网金融模式研究»ꎬ２０１６年郑志来的«共享经济的成因、内涵与商业模式研究»ꎬ２０１７年杜睿云和蒋侃的«新零售:内涵、发展动因与关键问题»等文献都提出了新的热点问题:低碳经济、Ｐ２Ｐ、互联网金融、共享经济、新零售等ꎮ

四、结论

改革开放４０年是中国经济学由萌芽逐渐走向成熟的黄金发展时期ꎬ它不仅为中国经济学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研究案例ꎬ也为中国经济学与世界经济学的交流与借鉴打开了对话的窗口ꎬ推动经济学界探索出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学发展道路ꎮ除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院、中国人民银行等科研院所外ꎬ北京大学、上海财经大学、复旦大学、厦门大学等高校是中国经济学发展的重要阵地ꎻ«经济研究»«会计研究»«中国工业经济»«管理世界»«金融研究»等经济学期刊逐渐成长为中国经济学界的权威性核心期刊ꎬ并在一定时期引领整个中国经济学界的发展ꎮ另外ꎬ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改革开放进程的推进ꎬ学科的界限将变得越来越模糊ꎮ改革开放以来ꎬ中国经济学不仅广泛吸取地理学、建筑科学、资源科学等各个学科和领域的经验知识ꎬ还努力借鉴国外经济学的先进理论和方法ꎬ以期实现更好地拟合现实问题和探索解决办法的目的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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