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论・49・ 试论沈从文的作家创作态度论 张华 423000) (湖南涉外经济学院文学部 湖南 郴州摘要:沈从文在作家创作态度论方面有较为深刻而独到的见解。他认为“乡下人”、“严肃”、“信心”、“独断”、“学习”应该是作家创 作态度中的关键点。他的这些观点正是他的“作家批评”的重要理据。沈从文的这些观点至今仍有着积极的意义。 关键词:沈从文;作家创作态度论;乡下人;作家批评 中图分类号:I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1)02~0049—02 曾有人问沈从文为什么要写作,他说“因为我活到这个世界里有所 爱。美丽,清洁,智慧,以及对全人类幸福的幻影,皆永远觉得是一种德 性,也因此永远使我对它崇拜和倾心。这点情绪同宗教情绪完全一样。 努力使多数希望,转移到那个多数在课堂,在实验室,在工作场,在一切方 面,仿佛沉默无闻,从各种挫折困难中用一个素朴态度守住自己,努力探 寻学习的专家学人,为国家民族求生存求发展所作的工作之巨大而永久。 这点情绪促我来写作,不断的写作,没有厌倦,只因为我将在各个作品各 一个作家之所以可贵,也即是和这些人去同一沉默谦逊态度,从事工作, 种形式里,表现我对于这个道德的努力。人事能够燃起我感情的太多了, 而又能将这个忠于求知敬重知识的观念特别阐扬。 我的写作就是颂扬一切与我同在的人类美丽与智慧。”这段话很清楚地表 正因为认识到文学创作跟其他行业一样,可以是一种职业,可以是一 明了沈从文的文学创作动机。 份工作,所以可以把文学当成事业。所以特别强调严肃认真。 总观沈从文的相关论述,可见“乡下人”、“信心”、“学习”、“严肃”是 他在《小说月刊》一卷三期的《卷头语》中指出:一切高峰皆由于认真 文学创作态度中的关键词。 才能达到。“严肃”,谁能缺少这两个字?从都错误的把快乐幸福同严肃 沈从文对“乡下人”这一名词特别偏爱。他一直自命为“乡下人”。 认真对立,多以为快乐是毫无拘束的任性,幸福是自由,至于严肃同认真, 这一名词在他的文学评论中的也经常出现。他曾在《(从文小说习作选) 却是毫无生趣的死呆。严肃成就一切,它的对面只是轻浮,至于快乐和幸 代序》中说,倘若多有两个乡下人,我们这个文坛会热闹一点吧。目前中 福,总常常包含了严肃和轻浮两者而言:轻浮的快乐,是平常人同女子才 国虽也有血管里流着农民的血的作者,为了“成功”,却多数在体会你们 用得着的一种东西。至于一个有希望的男子,像样的男子,他不会要这个 的兴味,阿谀你们的情趣,博取你们的注意。自愿作乡下人的实在太少 的!他一切尽管严肃认真,从深渊里探索他所需要的东西,他有他那一份 了。从这里可以看出,他非常赞同创作时持“乡下人”的态度。与城里人 孤独伟大的乐趣!你想想,在你生活中缺少了严肃,你能思索什么,能写 相比,乡下人缺少见识,“乡下人”的资质也相对愚笨,也更为胆小。正因 作什么? 为有着诸多不足,所以他们更加勤奋,更加努力,也更加谦虚。他认为,进 在沈从文的心中,有一个作家理想模式。事实上,除了文学创作,除 行文学创作最好能够有这种态度。因为“天才”成为很多人偷懒的借口。 了学术研究,沈从文在2O世纪三四十年代还写作了一系列的作家评论。 文学创作需去掉对天才的迷信。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作者对于“天才”怀 如《郁达夫张资平及其影响》、《论落华生》、《论冯文炳》、《论施哲存与罗 了一种迷信,便常常疏忽一个作者使其伟大所必需的努力;对于“灵感” 黑芷》、《论穆时英》、《论郭沫若》、《鲁迅的战斗》、《由冰心到废名》、《学 若也同样怀了一种迷信,便常常在等候灵感中把El子打发走了。他更进 鲁迅》、《上海作家》、《论海派》、《关于海派》等。仔细审读这些作家论, 一步指出,人类最不道德处,是不诚实与懦怯。作家最不道德处,是迷信 可以发现,他的作家观正是他评价那些作家的重要依据。 天才与灵感的存在;因为这点迷信,把自己弄得异常放纵与异常懒惰。如 在沈从文的作家论文章中,有对作家个体的评论,也有对作家群的评 果在创作上没有天才,那么是创作保持的动力呢?沈从文认为是“信 论。对作家群的评论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论海派》和《关于海派》。中 心”。他认为,创作不需要聪明与敏捷,却不可缺少虔诚持久的一点信心。 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京派与海派之争与这两篇文章有着很大的关联。在 他要认识世界上一切事物,懂得一切环境所形成的人的脾气,因为冷静而 《论海派》中,有“诚实论”的身影。他在这篇文章的末尾指出:我们不宜 又带一点呆神气去看一切,他那努力的严肃同宗教并不相差很远。 于用私生活提倡读者对于~个作者过分的重视,却应用作品要求读者对 当然,对乡下人而言,讷于言是必要的,但同时要敏于行,要能够“独 于这个社会现状的认识。一个无所谓的编者,或想借用这种海派方法,来 断”,要有自己的“个性”。沈从文回顾自己的文学创作时指出:“我除了 对于一般诚实努力的作家,给他一种不可防防御的糟蹋,我们不向他们有 用文字捕捉感觉与事象外,俨然与外界绝缘,不相粘附。我以为应当如 何话说。至于一个本意在报告些文坛消息,而对于中国新的文动却 此,必须如此。一切作品都需要个性,都必浸透作者人格和感情,想达到 怀了好意的编者,我希望这种编者,注意一下他自己的刊物,莫因为太关 这个目的,写作是要独断,要彻底地独断!(文学在这时代虽不免被当作 心到读者一时节的嗜好,失去他们对文学的好意。在《上海作家》里,“诚 商品之一种,便是商品,也有精粗,且即在同一物品上,制作者还可匠心独 实”是关键词。他指出“礼拜六派”有几点需要注意。其中一点是“属于 运,不落窠臼,社会上流行的风格,流行的款式,尽可置之不问)”他这里 文学方面的副刊,他们的作品本身应当是热烈的,常态的,诚实的,提示这 所说的“独断”,就是个性,就是不从众,不媚俗的创作理念。 个民族发生向上自尊的感觉,不应把趣味流人琐碎里去的。” 如同果树上的果子有大有小,作家创作时出现败笔也是难免的。那 在对作家个体的评论时,沈从文经常用“个性”、“严肃”、“观察”、 么,如果对待自己的创作成果呢?沈从文认为,把创作当成学习比较明 “人事…‘乡下人”、“习作”等词语去衡量和评价他们。 智。他自认为他的作品,下笔看来容易,要自己点头认可却比较困难。因 沈从文在《学鲁迅》中指出:鲁迅的“至于对工作的诚恳,对人的诚 为前后二十年,总是把所写作品当成一个学习过程看待,不大在成败得失 恳,一切素朴无华性格,尤足为后来者示范取法。”他进一步指出,“诚恳” 上注意。沈从文在这里所说把创作当成学习的过程,实际上指的是从创 倘若是可学的,也是任何一种民族在忧患中挣扎时基本品质。我们由此 作实践中学习。除此之外,沈从文还特别强调从磨难中学习,从现实生活 出发,对于工作,对于人,设能好好保持它,即或走各自能走的路:作研究 中学习。沈从文本人就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据他自述,他来到北京之 好,写杂文好,把一支笔贴近土地来写旧的毁灭和新的生长,以及新旧交 后,先是在一个小公寓湿霉霉的房间,零下十二度的寒气中,学习不用火 替一切问题好。若这一点学不到,纪念即再热烈,和纪念本意将越来越 炉过冬的耐寒力。再其次是三天两天不吃东西,学习空空洞洞腹中的耐 远,即用笔,所能作的贡献,恐怕也将不会怎么多! 饥力,并其次是从饥寒交迫无望无助状况中,学习进图书馆自行摸索的阅 对郭沫若,他有赞同,也有批评。他认为郭沫若的小说没有做到像鲁 读力。再其次是起始用一支笔,无日无夜写下去,把所有作品寄给各报章 迅的小说那样,留下几张有价值的缩图,他有他的长处,他沉默地努力,永 杂志,在毫无结果等待中,学习对于工作失败的抵抗力与适应力。 不放弃那英雄主义者的雄强自信,他看准了时代的变,知道这变中怎么样 无论是从创作中学习,还是从现实生活中学习,都有存在方向和指导 可以把自己放在时代前面,他就这样做。沈从文对郭沫若的批评可以说是 思想。沈从文对此也有清晰的思考。他指出:作家需要有这样一种认识, 比较严厉的。他指出“郭沫若对于观察这两个字,是从不注意到的。他的 即:对国家存在与发展有个认识,个人实不值得受群众特别重视,且需要 笔是一直写下来的。画直线的笔,不缺少线条刚劲的美。 (上转第48页) 作者简介:张华(1976一),女,湖南沅陵人,硕士,湖南涉外经济学院讲师。 ・、48・窒堂翌诠 既要反抗,又怕惹祸上身,因而只能竭力控制自己,说服自己,但他的反抗 性太强烈,无法控制,终于遭到司马氏的杀害。他在《忧愤诗》中自叙平 生的遭遇和理想抱负,对自己的无辜受冤表示极大地愤慨,诗末说: 采薇山阿,散发岩僧。永啸常吟,颐性养寿。 表达了他对现实的不满与无奈,他的《与山巨源绝交书》可以说是嵇 康厌恶仕禄的心态的典型反映,他最终选择了真实的想法,按照自己的性 情来表达观点。他严肃也像松柏一样固执、刚健,他隐居山阳后,锻铁以 自给,同时也颐养自己的性情,虽然不说人坏话,但光是“不理会”这些权 贵,就足以得罪他们了。最可怕的就是惹火了钟会。钟会拜访嵇康,把排 场弄得很大,嵇康正在打铁,不以为然且态度极冷漠,连头都没抬起来。 钟会觉得自讨没趣,起身要走,嵇康说:“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 会说:“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可以看出他不愿阿谀奉承权贵的品 行,他追求个性的自由和张扬。他虽然选择了当时的玄学,隐逸起来,但 并不是说他不关心政治,远离世俗,而恰恰相反,他对现实社会十分关注。 《 疑集》是他全面阐述自己政治观点和处世态度的代表作,其积极国 事、献身济世的精神贯穿全篇。他希望以自己的箴言对时局有所裨益,其 对日益的曹魏王朝真是忧心如焚。当魏朝大权旁落时,他甚至想与 残暴的司马氏兵戎相见,以武力扭转乾坤。《三国志・王粲传》裴松之注 引《世语》: 毋丘俭反,康有力,且欲起兵应之,以问山涛,涛日:“不可。”俭亦已 败。 他虽身处风云变幻之际,睥睨和光同尘之流,虽因排俗取祸,却毫不 畏惧。他那些与司马氏根本不妥协的傲诞之举,足以说明他的人生信条 和人生态度。由于他强烈的反抗态度,最终遭到统治者的杀害。我们可 以看到嵇康的独特之处,他是一位锋芒毕露的诗人,他对现实的强烈不 满,他勇于面对和揭露,将魏晋士人尚清谈的风气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不管是以饮酒为命,还是作为抵挡外在侵袭的盾牌,或者疗伤的良 药,甚至怡情养性的佳酿,竹林七贤的饮酒都展现出一种任性放达的精神 风格,都表现出对心灵自由的追求。他们以狂狷,旷达,放纵来反对当时 窒压人性的社会,反抗桎桔性灵的礼教和士大夫阶层的庸俗,向自己的真 性情,真血性里挖掘出人生的意义和真道德,其目标是把道德的灵魂建筑 在热情和率真之上,摆脱陈腐礼法的束缚,直面真实和感性的人生。徐斌 在《魏晋玄学新论》中说:由于他们不再停留在东汉时代的道德、操守、儒 学、气节的品评,于是人的才情、气质、格调、风貌、性分、能力便成了重点 所在,不是人的外在行为节操,而是内在精神性成了最高的标准和原则, 这是对生命的自然回归,对精神、心灵的无限渴望中充满了灵性的自由。 成为他抵御现实的盾牌和挡箭牌,解脱内心的恐惧与苦闷的工具,减轻心 中痛苦的一剂良药,他表面上喝的一塌糊涂,其实心里清楚的很,内心的 那种挣扎和恐惧是无法掩藏的,面对种种的险境又不敢公然反抗,心里是 极度的复杂和矛盾,只能借酒消愁,借酒装疯,逃避现实,以求逃命,不仅 不能追求那种自由而又的生活,还必须小心自己的生命,生活极度谨 慎细微,阮籍并不能从酒中找到他生话的真谛,并未实现真正的解脱,临 斛多哀楚,思我故时人,对酒不能言,凄怆怀心酸。他失去了做人的清正 和率真,以前的阮籍是有名的浪漫者,他秉性傲慢,胸怀高阔,爱酒喜乐, 如:阮籍嫂还家,籍见与别,或讥之,籍曰:“礼岂为我辈设也?”[5](《世 说新语・任诞》)谭丕模说,阮籍有他的人生理想,也有他的政治怀抱,但 是在司马氏的政治窒息下哪能展开呢?遂之就产生一种消极和颓废的态 度,发出一种凄凄切切的声音,他在《于心怀寸阴》这一篇里,把自己比做 玄鹤,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有所倾诉,但总得不到回响,只有独自高飞而 不再鸣了,他绝不像那般卑鄙如钟会之流替司马氏使的统治帮凶而自鸣 得意。酒对于阮籍来说还是缓解伤痛的良药,当性至孝的阮籍与王戎遭 受失母之痛的时候,他们都选择用酒来宣泄感情和抚平伤口。亲情的难 舍自是人之常情,对于性至孝的王戎和阮籍来说,无异是晴天霹雳,面对 突如其来的打击,他们不是用眼泪来表达感情,而是选择用酒来宣泄自己 的悲痛,只有他能体会这种伤痛的痛,酒人愁肠,将伤痛化作鲜血吐出来, 他的内心,忍受着巨大的哀伤和痛楚,他的内心在不停的挣扎着,他的感 情都流漏在他的文章中,例如《咏怀诗》中的其一:徘徊将何见?忧思独 伤心。其三: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棘。故阮籍诗颇多感慨之词(钟嵘 《诗品》)和忧生之嗟(李善《文选注》),嵇康诗亦多抒感愤(陈祚明《采菽 堂古诗选》卷八),阮籍的《咏怀诗》表现了理想不能实现的痛苦,阮籍诗 中悲哀,凄凉,涕下,咨嗟,辛酸,蹉跎,忧伤,愤懑,怨尤,悲悼等词语十分 常见,充分反映了他极度苦闷的心情,面对污浊的社会与短暂的人生,阮 籍无法找到真正的出路,只好故作旷达,在生活中,他做出许多惊世骇俗 的事情,在诗歌中,他也为自己设计了精神的出路,这就是游仙与隐居,阮 籍的《咏怀诗》有不少篇章写游仙和隐居,有些则是隐仙结合,阮籍赞美 神仙隐逸,只是排遣苦闷的一种方式,他其实是颇有济世之志的,《晋书》 本传说: 阮籍本有济世之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 与世事,遂酣饮为常,他同情曹魏,不・满司马氏,但身世乱世,常恐遭祸, 故处世极为谨慎,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晋书・阮籍传》)李善《文选 注》分析这种情况说:嗣宗身仕乱朝,常恐罹谤遇祸,因兹发咏,故每有忧 升之嗟,虽志在刺讥,而问多隐避,难以情测。 4、嵇康与酒的关系 嵇康将酒当做是怡情养性的佳酿,他好酒但并不纵酒,这和他的养生 性情有关,过分饮酒会破坏他的修养,他喝酒总是把握一定的尺度。他在 《家诫》中还反复告诫儿子,慎不当困醉,不能自栽。可见酒对他来说最 重要的还是怡情养性。嵇康的个性如孤松一样于世,喝醉时,巍峨地 像即要崩塌的玉山。霍松林说:面对这种残酷的杀戮,嵇康不能不考虑他 反抗司马氏的结局,因此,他的思想矛盾尖锐了,他在行动上激烈的反抗 黑暗的现实,但在他的文章中却流露了远离祸患,消极隐退的矛盾想法, (下接第49页)不缺少力。但他不能把那笔用到恰当一件事上。” 沈从文在《论穆时英》中开篇指出:一切作品皆应植在“人事”上面。 切伟大作品皆必然贴近血肉人生。作品安排重在“与人相近”,运用文 字重在“尽其德性”。一个能处置故事于人性谐调上且能尽文字德性的 作者,作品容易具普遍性与永久性,那是很明显的。可见,对文字的掌控 力和对人事的表现是沈从文评价穆时英的重要角度。他还指出了穆时英 的文字技巧取法于《圣经》。作品的现实基础不够强。他说,作者是聪明 人,虽组织故事综合故事的能力,不甚高明,惟平面描绘有本领,文字排比 从《圣经》取法,轻柔而富于弹性,在一枝一节上,是懂得艺术中所谓技艺 的。作者不只努力制造文字,还想制造人事,因此作品近于传奇。 沈从文对冰心、朱自清等人的评价,也非常关注他们的文字。他指 出:从冰心作品中,文字组织处处可以发现“时代”文白杂糅的情形, 词藻的运用也多由文言的习惯转变而来。不仅仅景物描写如此,便是用 在对话上,同样不免如此。文字的基础完全建筑在活腻用的语言上,在散 文作家中,应当数朱自清。对文字以及人事的关注,表明沈从文非常注重 一参考文献: [1]刘大杰.魏晋思想论[M].北京:中华书局,1939 [2]袁行霈.中国古代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 [3]刘师培.中国中古文学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4]刘庆华.世说新语[M].广州:广州出版社,20001 文学的艺术性。 他评价萧乾说,至于他的为人,他的创作态度呢,他认为只有一个“乡 下人”,才能那么生气勃勃勇敢结实。我希望他永远是乡下人,不要相信 天才,狂妄造作,急于自见。应当养成担负失败的忍耐,在忍耐中产生他 更完全的作品。 上述只是略举几例,沈从文的文学评论文章还有不少,在那些文章 中,都有与这相似的理据。应该说,稳定而成熟的认识,正是一个人成熟 的标志 参考文献: [1]《沈从文文集》(11),广州:花城出版社,:生活0读书0新知三 联书店分店,1984年版。 [2]《沈从文全集》(17),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